光明的含义
我叫光明,爷爷给我取的名字。读书识字后,我才知道是“明亮”之意。心里一直对这个名字都有些想法:是爷爷过怕了解放前的黑暗日子?还是年轻的时候一直点煤油灯,在乌漆墨黑的环境里呆怕了,才给我取了个这么积极向上却土得掉渣的名字?但鉴于那个时代的农村里识字的人不多,爷爷算是那么有一点点文化,还在大队当会计,说起道理来又是一套一套的,我就暂且信他一回。
敬畏生命
当我还是几岁的小孩时,那个时代几乎经常见到乞丐挨家挨户乞讨。小孩子要是自己一个人在家,一见到就会立马跑回家闩住门,不让乞丐进来,生怕人家进来讨饭,更怕把自己拐走(小孩子不听话,大人都会说,你再不听话,我就让乞丐把你抱走)一天傍晚,有个上了年纪的乞丐来村里讨饭,我咋一看可把我吓坏了,飞快跑回家“呯”关上大门。那会临近晚饭,爷爷刚好在家摘着菜叶子,听见声音就问我啥事。我把乞丐来了的事告诉了他,只见他脸色一沉,想训喝我却欲言又止。转过身去打开了大门,刚好那个乞讨的老人来到门口。那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,头发花白,打结成一团一团,湿漉漉地垂着,穿着唐装式旧衣,上面还有好几个洞,身上还挂着个布袋。左脚微瘸,右脚的小脚趾好像也嚷嚷说很饿似的伸出。她抬起头带着歉意望向爷爷。爷爷对她微微一笑,指着旁边的一张矮凳子说“大姐,你先坐会,我这就炒菜,等会就开饭。”说完就转身做菜去了,我也急忙跟着。饭做好后,爷爷装了一盘饭和菜叫她吃,可是她坚持用自己的大碗装过饭菜,转身出了门口,坐在我家门口不远处的石头上解决了一餐,等她吃完爷爷还勺了几斤米到她的布袋。饭后我疑惑地问爷爷,乞丐这么脏为什么还要让她进家门,还给她饭吃。他看了我一眼,现在想起来那一眼总觉得意味深长。然后说“不过是一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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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菜,她也是个人,一条生命,求生是一种本能,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给一个生命最充分的尊重。”也许是知道我没听懂,他补了一句“孩子,你长大了就会懂的。”。
非正即反
在读小学的那几年,我们每天去学校都会经过一棵大杨梅树,一个外出打工的邻居家种的。每年我们都看着杨梅从无到有、从青涩到黑紫,那个时候没什么零食吃,嘴特别馋,对杨梅垂涎三尺,甚至虎视眈眈。在一个杨梅成熟的季节,一起放学的小伙伴们实在忍不住了,有几个偷偷爬上树摘杨梅,有两个直接拿竹竿敲打,然后在下面捡来吃。我站在那,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加入他们的队伍。在我口水都咽了不知道多少次后,正想加入革命队伍时,爷爷突然出现。他一看也就知道什么回事,脸色由晴转狂风暴雨的宁静,马上对我喝道“跟我回家”。可惜将要来的狂风暴雨没有将我的垂涎吓跑,所以我一面咽口水一面尾随爷爷回了家。狂风暴雨没有如实来临,爷爷却给我上了一堂教育课。
“是不是很想吃杨梅?”爷爷问到。
“难道你不想吗?”我小声顶嘴,但明显底气不足。
“你不知道那是别人家的杨梅树吗?你还想去偷摘!”
“反正那伯伯又不在家,所以那不叫偷,而且他们这么多人都摘了,为什么我不行!”
“伯伯在与不在,那树都是他家的,你们不问自取就是偷!你要吃可以跟我说,即使你要摘也必须问过人家才行。总之不是你的东西,你就不能乱动。别人想做什么,你就跟着去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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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去跳河,你是不是也要跟着跳?”
“我又还没摘。。。”心里好委屈,我明明就没摘到也要挨骂。
“小明,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不行的,严重的来说是犯法的。假如真的摘了,警察叔叔也不会说,人家伯伯不在,你就可以偷啊。更不会说有其他人也偷了,就说你没犯法,不抓你了啊。他们偷摘,你应该叫他们别偷,而不能跟着偷。你不要让别人给带坏了,学一身坏毛病回来。记住了吗?!记住就过来,你看看这个。”说着拿出了一个硬币。
“你看这个硬币是不是有两面,正面是数字,反面是花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这世上的事啊,跟这硬币一样,也只有两个面,正面与反面,也就是对和错,没有不对也不错的。”
“硬币还有圆圆的边…”
“你这孩子,尽是胡说,那边能叫面吗?反正你记住事情只有正面和反面、对错之分,就是说偷杨梅是错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我年纪小就只会骗我,话说这个例子举得正确吗?
稻草堆的秘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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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,一不小心考回老家的单位。那个老是说“你长大了就会懂的”的壮年爷爷现在已经到了耄耋之年,以前的健步如飞现在蹒跚踱步。上班前一天,爷爷就拿出每年除夕召集全家开大会的架势把我叫了过去。每一年除夕,爷爷总是会把全家召集开大会,长篇大论,小时候我只顾着吃零食然后假装很认真“开会”。我很好奇他今天会讲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来,虽说他平常说的我都基本听不懂,但仔细想想听不懂的或许都是很厉害的话,记着或许有用。
“小明,你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,我嘱咐你几句话,你千万要记住。”
“嗯嗯,爷爷我听着呢。”
“明天以后,你就步入社会开始自己的人生啦,我已是一脚伸进黄泥的人,这几十年有些东西还是看清了些。人这一生啊,要热爱生活、积极工作。你才二十出头,人生还长着呢,要多做学问,做人要谦虚,多向他人请教,活到老学到老,少说多做。”爷爷讲这一番话讲着讲着又偶尔停顿,讲了好久,似乎在回忆自己的一生后总结出来的道理。
“知道了。”
接着爷爷停顿了一会,似乎在想什么。
“记得以前我们堆稻草的堆法吗?”(农村在收割完后都会把稻杆堆积起来留着耕种用或冬天给牛吃。)
“记得,有些在田里叠堆在一起,有些一小捆小捆弄到树上。”自懂事起,家里就要求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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帮忙干农活,所以对一些轻一些的农活我都比较熟悉。
“不错,还记得。那你记得这两种堆法,哪种放的时间久?”
“叠堆在一起的好像在下雨天很容易松散、发霉,扎树上的很难拽下来,还可以放好久。”
“是啊,扎树上的可以放个好几年都没问题,也不发霉。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这是储存稻秆的诀窍。稻秆扎上树那会,把稻秆扎得有序、严实,最主要是以树干做主干,树干顶天立地,稻秆都围绕着树干稍作捆绑,下不沾水、上不漏水,所以放好多年稻秆除了旧一些,其它并无大碍。”
“做人啊,也一样。要找到自己的主干,做所有事情都围绕这个主干,你要做的事也必能做好。没听懂啊?也就是说要坚持自己的原则,要有理想、有信念,更要有追求,要找到可以为此追寻一生的事,这样才不辜负人生这么好的时光。”
“要做个好人,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别人,不怕吃亏,吃亏是福,坏事再小也不能做,踏踏实实做事,做到无愧于心啊。”
……
是的,后来我懂了,懂得世道的艰辛,懂得生活的不易,更懂得人要在万事万物中坚持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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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不盲目吹捧,也不要妄自菲薄,在是非、网络热议中坚持自我的理性判断……。
爷爷嘱咐做人的道理,时至今日我能明白了,也许这是爷爷认为做人的基本,可放着今天,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合格党员必须做到的。
哦,对了,重复一次,我叫光明。虽然现在已无法求证爷爷给我取这个名字的真正用意,但我敢肯定,这名字一定隐含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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